我像往常一样从墙上的日历上撕下今天的份，定了定神蓦然看见一个陌生的数字。
十一月悄悄过去了。
今年的冬天很干很冷，经常听到班里的女生抱怨皮肤都要裂开了，上一次下雨已经是十月份的事情了，那时应该还算得上是秋雨。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久违地下起雨来，雨点噼噼啪啪打在窗子上整整一夜都没有停。
早上对面大楼的灯光在雨点溅在地上泛起的水雾里显得朦朦胧胧的，空气中微微染着一股潮湿，这样的湿气呼吸起来有种莫名新鲜的感觉。我从柜子里取出许久没有使用过的雨伞，有些陈旧的雨伞干巴巴的，上面的褶皱不论怎么抚也抚不平。
因为大家都撑着伞的原因，本来就不大的街道显得格外拥挤。
“下雨真讨厌啊！”
连固定的早上好都省略了，歌扬一开口就开始抱怨连夜的阴雨，雨水从她的格子色的伞角上不停地流下来。
“嗯。”
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应付她，拥挤的道路没法允许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并排走。我跟在歌扬后面，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积水的水潭。没有雨鞋的我尽量避免把鞋子弄湿，如果不立刻转晴的话湿掉的鞋就很难变干，我可不想穿着冷冰冰的鞋子出门。雨水汩汩地往路边的下水道里灌，可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，因此水也不可避免地积起来。
学校门口和走廊里的瓷砖地面上踩满了沾着雨水的鞋印，人群在走廊里缓缓地移动，走路像溜冰一样，谁都不想在这时候滑一跤。
在教室门口抖落伞上的雨滴，抬眼就能看到窗台上排着一列花花绿绿的雨伞。
花音也在笔记本里写着雨和天气的事，吸血鬼里好像也有不少喜欢下雨天的人，总觉得雨和吸血鬼搭配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忧郁的感觉。自从上一次测验以后人又少了些，比起刚开学的时候差不多少了将近三分之一，为了盖过雨声，讲师的声音在略微有些空的教室里显得比平时要大。
整个上午都在这样混杂的声音中度过。
包里昨晚用便利店里买的吐司和火腿简易制作的三明治有些变形。
“司你不去食堂吗？”
“不去。”
对于雨天的食堂我实在提不起好感，充斥着人群，雨水和饭菜的汤水的地方不禁令人望而却步。知道今天会下雨的我提前准备好了简单的午餐。
“我去买瓶水就好了。”
但没想到的是也有不少人和我抱着一样的想法，平时不太有人光顾的小卖部也挤满了人，好不容易才买到饮料的我几乎承受了和去食堂相等的折磨。
“夏司同学没有去食堂吗？”
吃着自制午餐随意翻着上午笔记的我耳边冷不丁响起清脆的女声。
“哦，班长同学吗？”
“请好好地叫我的名字！”
她叉着腰，眉角稍稍吊起，用不太大但我却能听得很清楚的声音抗议。
“呃...莫菲同学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“不，只是因为没有在中午教室里见过你。”
“哦，只是不想去食堂而已。”
“因为下雨天的食堂会令人不舒服吗？”
她搬开椅子，在歌扬的位子上坐下来。
“唉？你也是吗？”
好像在奇怪的地方莫名对上了电波。
“我有事情想要问你。”
她半扭着身子，开口对我说。
“嗯？什么事？”
“我记得以前在高中里夏司同学也常考第一名吧？”
我就着饮料把还在嘴里的面包咽下去。
“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“那为什么高考会考成那样呢？明明成绩那么好？是发生了什么事吗？生病了吗？”
她紧紧盯着我，一股脑地把问题丢给我。
“呃...”
“对不起。”
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的她别开了目光，轻轻嘀咕了一声。
“要说是生病的话，其实也差不多吧。”
“唉？那...”
“小菲！”
歌扬从后面突然抱住莫菲，
“你们聊什么呢？”
“我们...”
“没什么。”
反倒是莫菲矢口否认，她从歌扬的座位上站起来，身后的歌扬依然挂在她身上。
“还有歌扬，不要自说自话摸我胸部！”
她转身像挟持犯人一样把歌扬夹在腋下，看了我一眼，脸上微微泛着些许红晕。
“我先走了。”
“啊！真是的！不难那么小气嘛！摸一下又不会变小！”
无视了吵闹的笨蛋，莫菲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“歌扬，莫菲她以前就认识我吗？”
“唉？怎么这么问？”
“总感觉她好像对我有种。。。什么呢？说不出来，算了，没什么。”
......
执念，我想说的大概是这个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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